两套资料的“国家队”
在中国棋院,国家国际跳棋队绝对是个另类。第一组建最晚、最年轻;第二,几乎所有队员尚未有“职业”或者“专业”身份;第三,资料匮乏,一切从头开始,国家队教练组的资料才两套!第四,在智运会前没有任何国际比赛经验,带着“蛮”劲杀入世界最高竞技场;第五,和其他四队有内定“指标”、“任务”略有异样――他们以“开展交流、求一胜”为目标,因而在各参赛的中国“国字号”中成绩最差,却其乐融融……担任本届大赛国际跳棋竞赛委员会主任的杨采奕在接受采访时感慨:“有多少人能理解,我们走出这一步有多难?”
“黄埔一期”
确定中国要组建国际跳棋队伍参加首届世界智运会,是去年8月的事。当时在中国棋院综合发展部担任主任的杨采奕临危受命,可谓“一穷二白、有名无实”。并不是说得不到经费等物质条件的支持,而是国际跳棋在中国,乃至东亚地区都是极其陌生的事物,连棋盘是什么样大多数人都没见过,更别说规则、对弈技巧和战术……
“大多数人心目中,跳棋还是小时候玩的花花玻璃弹子,哪知道正式比赛的国际跳棋和这个有着天壤之别,我们的第一件工作就是‘扫盲’!”从国际跳棋世界联合会的官方网站上下载规则,翻译成中文,开始了初步的自学;查看官网的图文资料,研究自行制作棋具;通过网络搜索中国国跳的“星星之火”,还发出公告张榜纳贤,这样他们又得到了毛遂自荐的“宝贝”――北京年逾七旬的“国际跳棋长征者”杨永……
而走出关键的一步,是在去年8月初举办的第一届全国国际跳棋裁判员、教练员培训班,请到荷兰国际跳棋高手凯斯普上课。当时一共在全国范围内找来50多人,这个班被戏称为‘黄埔一期’,现在国家队的4个教练都是那个班上的,包括杨采奕自己也是从那个班开始全面接触国际跳棋的。
洋教官娶中国夫人
荷兰的凯斯普,是国际跳棋协会推荐给“黄埔一期”的“洋教官”,道理很简单,他是个中国通,就住在中国。而让凯斯普住在中国、喜欢中国的缘由也简单至极――他娶的是中国夫人。
“凯斯普本职是环境保护咨询专家,他对我们非常友好,知道我们起步低,还抱来了他从国外带来的棋盘。”他的到来有很大的现实意义,就拿棋盘来说,之前杨采奕找了一些棋具生产单位试制,那是看着网上下载的图片做的。“看图片很多问题不了解,就知道质地必须是木头的。这些都是很‘粗’的知识,细节的东西就得等凯斯普来后向他了解。他带来的国外棋盘也是一般木头的,质地差,看到我们试制的棋盘他连声称赞,我们心里就踏实了。还有有关裁判的问题,之前我们网上学习的也是‘粗’的,细节的东西也得跟他了解。”
包括杨采奕在内,50多个学员,带着匆匆赶制的简易教材和临时订做的棋盘棋子,回到各省市,撒下跳棋的火种……“我们选择了12个省市为主要试点地区,他们都有条件,有基础,也很有积极性。现在山东、湖南、湖北、吉林,这四个省起步早,特别投入,像湖北已经能看出成效,出了曾芊让这样的好苗子……”
100副象棋做出80副国跳
“去参加‘黄埔一期’之前毫无准备,我有一份稳定的职业,生存压力少点,当时省里的棋牌中心问,谁有空去学一下,回来开个班?后来我去了。我们湖北去了两个,回来筹备两个月,就在武汉开展起来。”来自湖北的国家跳棋队教练常小勇,曾是曾芊让的发现者。
常小勇的起步可谓艰难,“买了100副中国象棋,每副有16个棋子,贴膜,改成80副国际跳棋,因为跳棋是20个棋子。然后在电脑上画好棋牌彩印,还要专门做讲解用的大棋盘,就这样慢慢开始推广……”在这期间,他自己也经历了一个从“前线”到“幕后”的转变过程。“去年10月南北赛区选拔赛,我打上去了,11月还参加集训……后来感觉教练员这块太缺乏,需要人做,11月回湖北后,就把精力专门集中到教学生,负责高级班……曾芊让是今年才找到的,这次他赢了几盘棋,超额完成任务,而且他下棋好多高手在旁边看,都说很顽强,有潜力。”
做出了成绩,常小勇是骄傲的,但是面临的困境,他也丝毫不掩饰:“曾芊让还有其他的棋手、教练,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?现在一点没底。像我的另一位队员高文龙,下围棋也是强5段,选择跳棋肯定是有代价的。”发出“两套资料”感慨的也正是常教练:“荷兰老师送了一套书,后来请来的蒙古老师送了一本,就这么两件,资料都短缺极了,其他更是一篇空白。到现在,我们的体会还没有多少,可以说竞争还刚开始。”
当然,从投入那一天开始,他和他的队员就充满了勇气和自信,“在泰安集训的时候,我们教练组就这样鼓励队员:我们已经走在历史里,我们还要创造历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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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编:胡迪